黑色的街巷,悲哀地吟唱着:
什么都没有了,什么都消亡了。
什么都不在了,什么都死亡了。
“哈!”
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醒,安缇猛地睁开了眼。
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,刺痛,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霎时布满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对了,现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机体都受了重伤。
“啊!”
无法控制身体,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先是高高地挺起,然后再次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,整个床立刻发出了“吱嘎”的悲鸣。
渐渐地将急促的呼吸放缓,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承受快要到底线了。
“喂,还有活人吗?”
“啊,不对,还有人吗?”
不过,回应他的,仅仅是风席卷窗帘时发出的呼呼声,除此以外,空荡荡的屋内再无它声。
他现在就躺在自己驻扎的公寓里的床上,什么人都不在他的身边,陪伴他的,仅仅是伤痛。
在某种意义上,能够这样什么都不用顾忌地躺着确实是一种幸福,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。
凝视着头顶上那单调诡异的木质纹路,他的思绪也变得飘忽起来:
自己上一次这么幸福是什么时候?
对了,应该是我的那次生日,我记得我被大家喷了一脸奶油不是?
“呵。”
他自嘲地笑着,自己还回忆这种东西干什么,都已经是没用的东西了。
大家都已经不在了,对了,真真实实地完全消失了,亦或者说是,死了。
想到这里,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。
人一闲下来就会想些无用的东西,看来确实不假。
说起来,这是自己第几次醒来了?早上的时候他曾经依稀听到过另外两人的交谈,那或许是自己意识最清醒的一次。其余的,自己的印象就不深刻了,只有朦胧的感觉。
不过就算听见了也没什么用,那两个人接到的指令和自己不同,自己和他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么?顶多是说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罢了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,他觉得鼻腔之中顿时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和聚结成块的浮尘。
How come?【感觉如何?】
熟悉的嗓音传到了他的耳中,击打着他那有些脆弱的耳膜。
这个声音的源头是那个两个人中相对而言好说话的家伙。
So terrible.【很糟。】
能听到除自己以外的人的声音,他再一次感到自己切实地活着了。
说回来,那个人叫什么来着?好像是XXX·洛林?
“你说的人呢?我怎么没见到?”
有些不满的抱怨从那扇洞开的窗户外传进来,当然,还伴随着风声。
是那个家伙,至今为止他还没和自己好好地谈上过一次话,当然,也没什么好谈的。
不过,那家伙就不会从正门走吗?
在心中抱怨着,安缇闭上了眼睛,希望获得些许的寂静。
“他还没到?”
脚步声渐渐地减弱,看来洛林是去和那个翻进窗的家伙说去了。
“安缇现在算是病人,你好歹小声一点。”
“啊,那抱歉了。”
翻进来的男子似乎是在道歉。
这哪里小声了!我这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!
“说真的,你觉得还有必要等下去吗?”
“你怎么这么说?”
从洛林的语调中可以听出,他对于那个人的疑问很惊讶。
“都已经多久了,虽然我们的雇主不同,但至少,消息传递的速度还是一样的吧。而且,五河士道身边现在可以明确的只有三个<Intruder>,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去解决?你和我还有那边躺着的那位不就足够了?”
<intruder>,这是那两个人对精灵这个存在的的称呼,就精灵来自于异世界而且会给人类带来灾难这一点来说,这个称谓确实“形象生动”。
说起来,抹杀<intruder>也是这次行动的目的之一。
精灵,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,这种不符合creator构想的东西,只有被抹杀这一条路。
而【使徒】,由于是他们的雇主,所以拥有不被抹杀的权利。
“你常常说的【使徒】间的通力合作到哪里去了?”
洛林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,他常常看不惯那个翻窗的家伙的行为。
那两个人?指的就是上次和自己的对战的那两个么?
第十的攻击确实给自己的造成了很大的损伤,但是,那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。
没错,难怪那个少年的战斗方式这么诡异,他是故意在让我全身活动起来,这样,原本的伤口就会因为自己战斗时的剧烈运动而撕裂。
安缇再一次平静下心来,深切地感受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。
异常的能干啊,那个家伙。
“现在不是么,我负责等人,并把他们带到这里,你负责帮那边躺着的那位的忙。”
那个人对于洛林的话显得毫不在意。
“不过,我还是敢肯定,有个小子一定会来的,绝对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『Avenger』?”
“没错,只要五河士道还继续他的行动,迟早会遇上她的,那个小子没有理由不利用五河士道这条完美的钓饵。”
『Avenger』,指的是『复仇者』?
要说自己对这个称谓的印象,似乎就是有个人,他的父母被某个强大的精灵所杀,然后,他就踏上了复仇的路这么简单。
这还真是老套的剧情。
“好了,说说你的任务吧,叛徒的消息有了吗?”
椅子发出“吱咔”的声响,他们坐下了。
“还不能肯定消息的准确性,看来得找个人来问问。”
“话说回来,如果当时我和他一起走了,那现在我也是处理对象之一了。”
洛林说着听上去很危险的话。
据说,当时那个叛徒在离开前曾经叫洛林一起离开,不过,洛林回绝了。
叛徒,这是【使徒】最不允许出现的情况,成为叛徒意味着你已经成为所有的【使徒】抹杀的目标,因为即使你只有你的雇主亿万分之一的力量,对于其他的生灵而言,这也是极其恐怖的。
毕竟,和你进行交易的不是什么狡诈的地下商贩,也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企业主管,就是纯粹力量的持有者——神。
“这算是后悔么?”
那个人似乎有意在嘲笑洛林。
“没有,你也是知道的,从签订‘合同’的那个时刻开始,我们就已经只剩下一条可以走的路了,不是么?”
······
一片沉默,谈话似乎到达了尾声。
“抱歉了,说了不该说的,我还是帮安缇去买些消炎药吧。”
站起时椅子发出的吱嘎声,匆忙的脚步声,开门关门的声音,在安缇的耳中回响着。
不过,不消几分钟,这个世界又重归了宁静。
说回来,我后悔过么,为自己的行为?
睁开双眼,再一凝视着头顶上那诡异的纹路。
它们虬曲盘绕,向着四周不断地伸展出爪牙,远处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,已经难以辨识。
“哎——”
耳中回荡起悠长的慨叹,接着,是玻璃窗移动时的窸窣声。
那家伙,走正门对他来说就这么困难吗?
随着周围的再一次寂静,他才感到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湿润,是刚才的汗水,还是泪水?
现在还去想这些有什么用啊,我。
不想再去思考什么,安缇再一次闭上了眼。
屋中,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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